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​《桃园》一个被鲁迅时代忽略的文人废名,这份忽略到今天已成遗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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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《桃园》一个被鲁迅时代忽略的文人废名,这份忽略到今天已成遗忘 《桃园》一个被鲁迅时代忽略的文人废名,这份忽略到今天已成遗忘 1926年,一个叫冯文炳的年轻人在日记中

《桃园》一个被鲁迅时代忽略的文人废名,这份忽略到今天已成遗忘

《桃园》一个被鲁迅时代忽略的文人废名,这份忽略到今天已成遗忘

1926年,一个叫冯文炳的年轻人在日记中写道: “从昨天起,我不要我那名字,起一名字,就叫做废名。我在这四年以内真是蜕了不少的壳,最近一年尤其蜕堗古怪,就把昨天当个纪念日子罢。”

这段话看似平常,却包含着一个很大很深的心灵世界。冯文炳为什么突然要变成“废名”呢?看他话的意思,并不是随意地取个笔名,而是用废名彻底取代了冯文炳。果然,废名留在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,“冯文炳”则如阳光照射下的影子,葡伏于地,悄悄跟在作家废名的身前身后,几乎被人遗忘。

废名的狂是出了名的。有很多关于废名狂的故事,耳熟能详。比如,他和熊十力是老乡、好朋友,但一个以佛自居,与己不合者即是谤佛;一个恃才傲物,自号“十力熊菩萨”,在学术问题上便经常龃龉争吵。一天,废名在熊家与熊十力穿着单衣单裤,讨论东晋高僧僧肇的学说,免不了一番争吵。两个人越争声音越大,突然没有声音了,旁人一看,原来两人扭打在一块,脖子都被对方的手卡住,发不出声来。一会儿,废名气哄哄地出门回家了。换了一般人,还不恩断义绝,日后待我挑你学术的脚筋、泼你人格的污水。好在废名没有生活在当代,他们不怕丢面子,敢于拿出抱腰摔腿的三脚猫功夫,却学不会那些落井下石的阴损暗招。第二天,废名又乐呵呵地来熊家喝茶聊天。最好朋友兼最佳对手是人生轩轾的最高境界,是惺惺相惜的不朽佳话。

废名的小说别具一格,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,他的创作与鲁迅大异其趣。废名学贯中西,博采众长,他把陶渊明的朴质淡泊、庾信的清新别致、李商隐的灵动跳跃和杜甫的悲天悯人以及哈代的辞语简约、契诃夫的描述细腻,都揉合到自己的创作中。形成了废名小说冲淡质朴、含蓄委婉、灵动跳脱、简练省净而又情理交融、悲天悯人的独特艺术风格。

废名的小说在结构上有着鲜明的散文化倾向:淡化故事情节,着重情绪和意境的渲染,以抒情的笔法使田园山水之美与人物性情之美相得益彰、浑然天成。

这种散文化、抒情化的写作倾向,更是直接影响到了后起的沈从文。沈从文更进一步主张:“用屠格涅夫写《猎人日记》方法,糅游记散文和小说故事而为一,使人事凸浮于西南特有明朗天时地理背景中。一切还带点‘原料’意味,值得特别注意。”

废名小说中有很多句子都有绝句之美:

“王老大一门闩把月光都闩出去了。”

“聋子走到石家大门,站住了,抬了头望院子里的石榴,仿佛这样望得出人来。”

“搓衣的石头捱着岸放,恰好一半在水。”

“接着不知道讲什么好了,仿佛好久好久的一个分别。”

“不管天下几大的雨,装不满一朵花。”

废名有一句名言:“感不到人生如梦的真实,但感到梦的真实与美。”这是他心灵的真实写照。废名是个唯美主义者,虽然出入禅佛,但美才是他至高无上的宗教。他希望人生如梦一般的美,但那一种真实始终只在他的梦中。

“我在女子的梦里写一个善字 ,我在男子的梦里写一个美字,厌世诗人我画一幅好看的山水 ,小孩子我替他画一个世界”

在中国现代作家群中,废名的整体创作水准仅次于鲁迅、沈从文和老舍,是与张爱玲、林语堂同一级别的大家。而仿佛整个文坛都遗忘了他,整个历史都遗忘了他,连一个文学爱好者,一个自诩为一年写一百篇书评的我,也从来没有如同今天一样,幡然醒悟,领会他的文学魅力,实在惭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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